她有那么爱他吗？

她的爱，是不是早就在霍启辰的身上，消耗殆尽了。

又或者，她是不是还爱着霍启辰，心里根本容不下别的男人。

这就是商庭辞最害怕最顾虑的。

他怕的是，她不爱他。

南欢嫣不爱，商庭辞做的一切都将会变得毫无意义。

“我明白了。”傅知言回答，“原来你在乎的是这个。”

“这个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
其他的任何事，商庭辞都有把握，都能解决处理好。

但南欢嫣的那颗心那份情那点爱，他束手无策。

爱不是可以强迫的，爱是心甘情愿。

傅知言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色，正经的点了点头：“你说的对。在不确定南欢嫣的心意之前，你无法付出具体的行动。所以……你就这么等下去？”

“只能等。”

“要是等不到呢？”

商庭辞垂眼，指尖轻轻的颤了颤：“等不到，那就如她所愿。”

傅知言追问：“南欢嫣有什么愿望？”

“隐藏真相，让所有人以为孩子的父亲是陆信然，而且陆信然亲口承诺过，会对这个孩子……视如己出。”

商庭辞太清楚南欢嫣的所思所想了。

这就是她要的。

所以她才会对商晓语承认，陆信然是孩子父亲。

傅知言不敢置信的开口：“你，你……你就这么纵容她？”

“不然？”

他还能怎样呢。

他要不顾她的感受，只在乎他有没有得到，强行将她留在身边，以爱之名困住，束缚住，将她圈养起来成为他一个人的金丝雀？

那不是商庭辞希望看见的，他也不想做到那一步。

商庭辞喉结滚了滚，声音无比嘶哑：“最坏的结果，就是这样了。但仔细想想，我也该知足了。起码，那个孩子是我的。我和她无法在一起，但是我和她的孩子，会降临到这个世界上，一天天长大。”

那是他和她的孩子，是他们羁绊过纠缠过的最好证据。

商庭辞这份爱，有存在过的痕迹，一辈子都不会抹去，而不是悄无声息，随风流逝。

也足够了，他不能太贪心。

傅知言很少看见商庭辞会露出这样的神色——

无助。

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商庭辞，也会有爱而不得的人。

叹了口气，傅知言又问：“要是等到了呢？要是，南欢嫣也爱你呢？”

刚才那双还灰蒙蒙的眸子，突然之间焕发生机，光彩熠熠，清亮又有神，商庭辞回答道：“如果她可以为了我，来到我的面前，将手搭放在我的掌心里，那么……”

“天崩地裂也好，海枯石烂也罢，我都会一直牵着她的手，不离不弃。”

他的爱，始终坚定，始终不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