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干燥的柴禾在火苗中发出噼啪的爆裂声,熊熊燃烧的篝火像是黑夜中骤然亮起的金色灯笼,橙红色的光晕温柔地包裹住众人,丝丝缕缕的暖意驱散了四周的寒意,连空气里都浮动着松木燃烧时特有的清香。
三个女生身心俱疲,如同被抽走了筋骨的布偶。
她们只是草草地啃了几口坚硬的压缩饼干,便迫不及待地钻进帐篷,蜷进睡袋里。
精神上对未知的恐惧与身体上长途跋涉的疲惫,像两座沉重的大山,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来。
她们双眼一闭,瞬间陷入了沉沉的梦乡。
篝火映照着谢荣锦和七八个队员的脸庞,跳跃的火苗在他们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。
李望一边艰难地嚼着嘴里的压缩饼干,碎屑随着含混不清的话语簌簌掉落:“这鬼地方真是邪乎得很!白天像个大蒸笼,热的要命,晚上又冷得跟冰窖似的,四周黑黢黢的,透着股阴森劲儿,瘆得慌!”
话音刚落,林哲突然向前探出身子,刻意压低的声音里裹着几分神秘。
他的眼睛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奇异的光芒,脸上的神情仿佛藏着天大的秘密:“你们可曾听闻哀牢山的传说?那地方终年被瘴气笼罩,雾气像一层厚厚的灰纱,终日不散。山谷里幽暗得伸手不见五指,任何先进的通讯设备一进去就成了废铁。据说连不少经验老道的探险家都望而却步。我总觉得,咱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,处处透着和哀牢山相似的诡异气息……”
“我还知道好几个关于那个地方的传说,能把人吓破胆!”林哲故意顿住,吊足了大家的胃口。
其他队员瞬间来了精神,纷纷凑近,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期待:“真的假的?别卖关子了,赶紧说说!”
谢荣锦倚靠着一棵粗壮的树干,仿佛一尊沉默的雕像。
周遭热闹的谈笑声像隔了层毛玻璃,模模糊糊地传进他的耳朵。
他的思绪早已飘远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机械表。
这块限量版的手表,是他与沐晴结婚时精心挑选的对表,表盘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承载着往昔的甜蜜回忆。
此刻,表盘上幽蓝的夜光指针正指向凌晨一点。也就是说,自飞机失事坠落至此,已然过去了七个小时的时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