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他身后的太监,将匕首拔出,接着又捅上一刀。
“殿下......不可为......不可为……不……”老太监断断续续的说完这句话后,便命丧当场。
而朱翊錧被眼前的突然变故,呆立当场。
他看着倒在地上抽搐,而后没有动静的老太监,耳中嗡嗡作响,仿佛还回荡着儿时骑在这老太监脖子上嬉闹的笑声……
年轻太监却单膝跪地,匕首上滴落的血在青砖上洇出朵朵红梅:“殿下,他活不成了,不然,咱们的事情没法做的。”
听到这年轻太监的话后,朱翊錧这才反应过来。
他上前一脚踹在年轻太监肩头,对方踉跄着撞在石墙上。可不等他再有所动作。
年轻太监已翻身爬起,眼神中满是疯狂:“殿下!做大事者不拘小节!您忘了皇帝赐字时的羞辱?忘了陈寺那阉狗骑在您头上作威作福,若殿下不信,现在不敢做了,奴婢这就以死明志,自刎当场,但老东西今日必须死,否则咱们都得陪葬……”
暗室里血腥味愈发浓重。
老太监未合上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朱翊錧,仿佛还想再说些什么。
朱翊錧看着血泊里逐渐冷却的尸体,又听着年轻太监的话,忽然感到一阵彻骨寒意……他转过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年轻太监:“好,干,烧死他……给我宗室除去一害……”
实际上,今日朱翊錧再面见皇帝的时候,听着他那么多的抱怨,明白一件事情。
他对宗室是充满厌恶的。
连藏都不想藏了。
看他们就像看案板上的鱼肉一般。
这是朱翊錧忍受不了的事情……
与此同时,朱翊钧的行宫之中,鎏金香炉青烟袅袅。
朱翊钧枕着明黄缎面软枕,呼吸绵长而均匀,自从朱翊钧再外面浪了一圈后,睡眠质量那可是直线上升。
此时的沉睡的朱翊钧可不清楚,有人准备放火烧他呢。
晨光熹微时,朱翊钧醒来。
冯保亲自捧着温水进来伺候,见皇帝盯着帐顶发怔,小心翼翼问道:“陛下可是昨夜做梦了?”
朱翊钧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随后,他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,恍惚觉得昨夜似乎做过什么重要的梦,此时醒来,却连半片残像都抓不住……
“总感觉有事情要发生。”朱翊钧叹了口气。
“陛下,您真是吉人自有天象啊,昨夜,确实有事发生,不过,陛下睡觉是天大的事情,奴婢啊,也就没有叫醒陛下……”
朱翊钧看向冯保。
“何事?”
“德王府着火了……德王葬身火海……”
原本还泛着迷糊的朱翊钧,听到冯保的话,立马站起身来:“什么,你说什么……好端端的怎么会葬身火海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