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?”
众人不明所以。
梁羽不是昨晚酒醉暴毙而亡?
只见虎威伯额头上的青筋猛地一跳,旋即便硬着头皮,满脸悲愤地将梁羽被王氏虐杀的事情说了出来。
“王氏暴虐至此,我儿死得冤啊!”
在场众人神情骤变。
他们完全没料到,梁羽竟是被王氏害死的。
而且,还做成了人彘。
这是何等大仇啊?
一名头发须白的老者双眼圆瞪,手掌猛然拍在桌案上,震得酒盏翻倒,茶水流了一地。
“本公外孙多好的一个人,就因为只是在旁边看戏,最终落得这么一个悲惨下场,可怜啊!”
“我卫国公府,从今日起,跟王氏势不两立!!”
闻言,众人面面相觑。
这些武勋已经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了,虎威伯府发生如此大事,怕不单单只是诉苦而已。
而是,要他们站队了。
顿时,就有人干咳一声,试探性的开口:
“卫国公,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……”
楚奕立即瞥了眼立于前面的梁冀,他连忙站出来,浑身上下都流露出极大愤怒。
“长信侯,昨晚我跟大哥一起去了王氏大院,他们当着我的面,将大哥拖到里屋虐杀了。”
“难道,你觉得这是误会?”
那长信侯皱了皱眉,这都有人证,还是梁羽亲弟弟,他也不好再多做质疑。
颜惜娇美眸流转,暗自思索。
这些武勋人心复杂,楚奕只靠一个梁羽之死,想整合他们并非易事。
今日之事若是定不下来,只要有一人立场不坚定,将消息外泄出去,楚奕就有泼天之祸!
对此,林昭雪也很好奇。
楚奕并未说如何拿下他们的办法,倒是让她生出了几分期待。
这时。
楚奕看似随意地瞥了眼,人群中的一名中年男子。
那人霍然起身,满面怒容,眼中带着一股压抑已久的怨愤。
“说起来,柳氏、杨氏这些年以‘维护乡里’为名,将我们四卫军在关中、河南的屯田划为‘族田’,让我们损失了多少钱财?”
“我们之前试图夺回田产,居然反被扣上‘侵夺民田’的罪名,甚至被御史台弹劾的还要赔钱补偿。”
“这他娘的,叫什么事啊?”
有人开头了,那些早对五姓心怀不满的武勋,也就跟着吐槽了。
“对,还有三年前,陈氏污蔑我那亲家与吴王有私交,被诬陷为‘同党’。”
“最后,全家遭流放岭南,田产全被陈氏侵吞了,太招人恨了!”
这些年,这些武勋或多或少都被五姓欺压过,也就纷纷附和,开始倒起苦水。
“还有上次朱雀大街上,那柳氏……”
就连一些立场中立的武勋听得气血翻涌,也没忍住骂了几句。
楚奕眼见气氛渐渐被点燃,提出了一个中心思想。
“五姓不除,武勋难续。”
“要知道大景能有今日,全赖诸位叔伯先祖,跟着太祖皇帝一刀一枪杀出来的!”
“当年,太祖皇帝分封诸位叔伯先祖爵位,就是要我们这些子孙跟大景世代共享富贵的!”
他说到这里,所有武勋都沉默了下来,隐隐被这些话给触动了。
章镇抚使很及时地补上两句。
“奉孝说得对,但时至今日,那些五姓大族却踩在我等武勋头上拉屎撒尿,大肆攫取我们的利益,这合理吗?”
“那王氏今日随便虐杀一个伯爷世子,下次是不是就要杀伯爷、侯爷,乃至于国公爷了?”
长信侯等人皱了皱眉,脸色变得更加复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