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秦凤苏——那双总是温柔注视她的眼睛此刻深邃如渊，藏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。

“怎么了？“她强作轻松地笑了笑，“这么严肃，都吓到我了。“

秦凤苏没有笑。他抬头望向星空，声音低沉：“我必须离开了。“

千仞雪一怔：“离开？去哪？“

“回神界。“

这三个字如同一柄重锤，狠狠砸在千仞雪心上。她的羽翼不自觉地张开，又缓缓合拢：“为什么突然“

“不是突然。“秦凤苏终于看向她，眼中是她从未见过的复杂，“我本就不该留在这里这么久。“

夜风突然变得凛冽，卷起地上的落叶，在两人之间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。

千仞雪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，却不是因为风。

“你什么时候走？“她的声音微微发抖。

“今天我…必须回去了…。“秦凤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，“该回去找那些人算账了。“

千仞雪睁大眼睛：“你是说你要一个人回去？“

“是的，一个人。“秦凤苏直视她的眼睛，

千仞雪的羽翼完全展开，周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：“带我一起去吧“

“不！“秦凤苏猛地抓住她的肩膀，“我逃到这个世界是为了躲避神界追杀，但遇见你是命运给我最大的幸运了。“

他的眼神太过炽热，让千仞雪一时语塞。

“那些虚伪的神已经发现我在这个世界了。“秦凤苏松开手，后退一步，

“虽然他们暂时不会愿意损耗神力来到这个世界，但总会想办法找我的麻烦。到时候这个世界可能会因为他们而崩塌。“

千仞雪的心跳几乎停滞

“所以我必须回去了。“秦凤苏的声音坚定如铁，“回去找他们算账。“

月光在这一刻变得惨白，照得两人脸色都异常苍白。

千仞雪感到一阵眩晕，她伸手想抓住什么，却只抓到冰冷的空气。

秦凤苏突然停顿了一下，然后说道：“你已经失去神位，无法穿越界壁。“

“那就重新拿回来！“千仞雪的声音近乎嘶吼，“我可以重新修炼，可以“

“来不及了。“秦凤苏痛苦地闭上眼睛，“他们已经开始行动。我能感觉到界壁在震动。再不走，整个斗罗大陆都会开始崩塌“

他的话没能说完，因为千仞雪突然扑进他怀里，紧紧抱住了他。

她的身体在颤抖，却倔强地不肯落泪。

“答应我“她的声音闷在他胸前，“一定要活着。“

秦凤苏轻轻抚摸她的长发，在她发间落下一个吻：“我答应你。“

夜空中突然划过一道流星，接着是第二道，第三道整个天幕仿佛被撕裂般，出现无数光痕。

“时间到了。“秦凤苏松开怀抱，后退几步。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耀眼的蓝光，脚下浮现出一个复杂的法阵。

千仞雪站在原地，金色的羽翼无力地垂落。她知道无法挽留，却还是忍不住伸出手：“苏苏“

秦凤苏的身影逐渐变得透明，但他依然微笑着注视她：“等我回来。“

“如果你不回来呢？“千仞雪终于问出了这个可怕的问题。

秦凤苏的笑容扩大了，那是一个她熟悉的、带着些许痞气的笑容：

“那就来找我。你不是最擅长打破规则吗，我的天使大人？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