平清殿内,浊清低声进言:“陛下之所以宽宥叶鼎之,皆是看在北辰王殿下的情分上?”
太安帝微微颔首,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,缓缓开口:“那叶云不过是个黄毛小儿,不足为惧。但小十一有句话倒是说得在理。叶羽虽已身死,可他当年的故交好友依然在世。若是让他们知晓朕能容得下西楚的残余势力,却容不下曾经结义兄弟的儿子,定会心生不满。小十一历练尚浅,此番替叶鼎之求情,若叶鼎之是个懂得知恩图报之人倒也罢了,若是辜负了小十一的这番心意,也权当是让小十一吃个教训,他终究还是太过良善了些。”
太安帝目光深邃,还有一层深意未曾言明:萧澈为叶鼎之求情,他顺势放过叶鼎之,实则也是借此事替萧澈拉拢人心。叶羽当年的那些故交,以往在朝堂纷争中从不轻易站队,而经此一事,定会对萧澈心生偏向。
北辰王府
青羽一脸严肃,拦住叶鼎之,沉声道:“叶公子,殿下吩咐了,在他回来之前,你哪都不许去。”
叶鼎之眉头紧蹙,面露焦急之色,恳切道:“趁现在还没人知晓我的身份,我得马上离开。我不能牵连你家殿下,你让开。”
青羽神色未改,坚定地摇头道:“我家殿下早就清楚你的身份了。要是怕被牵连,又怎会让你住在王府里呢?”
叶鼎之闻言,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喃喃道:“你是说,他早就知道了?”
这时,萧澈快步走来,神色从容,开口道:“好了,你不必担忧了。我父皇已经答应网开一面,不会为难你了。”
叶鼎之眼中满是疑惑,追问道:“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是你替我向陛下求情了?”
萧澈微微点头,指了指屋内,说道:“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,进去再说吧。”
萧澈微微皱眉,看向叶鼎之,沉声道:“如今青王已然知晓你的身份,定不会轻易放过你,你接下来作何打算?”
叶鼎之目光一凝,心中泛起一丝慌乱,开口道:“我打算先离开天启城。不过,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?”
萧澈神色平静,缓缓道:“是从七星阁那里得知的。”
叶鼎之眼神中透露出疑惑,问道:“你为何要替我向陛下求情?”
萧澈目光直视叶鼎之,认真道:“你父亲叶羽将军的事,多少是罪有应得。但你是无辜的,不该为父辈的事承担后果。”
叶鼎之听到这话,情绪有些激动,大声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我父亲是被冤枉的!”
萧澈面色严肃,缓缓解释道:“据我所知,当年叶羽将军故意放慢行军速度,放走了北阙余孽,这才导致了天外天如今成为大患。我父皇知道此事,却并未治他的罪,后来他多次以“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”不服从命令,我父皇也未曾治罪于他,还高位以待,可后来他与影宗来往密切,甚至还替你和影宗宗主的女儿定下婚约。影宗乃是历代皇帝手中的利刃,他身为臣子却妄图染指,你说,我父皇又怎会留他?你若不信,大可去问问镇西侯爷。”
叶鼎之身体微微颤抖,眼神中满是不甘,道:“所以,并非是青王要杀我父亲、灭我叶家,真正的原因在皇帝?可我父亲他并没有谋逆之心啊!”
萧澈轻叹一声,道:“他或许没有谋逆之心,但他的所作所为,却足以定罪了。”
叶鼎之脸上满是绝望,问道:“既然如此,皇帝为何要放过我,他难道不想斩草除根吗?”
萧澈耐心解释道:“当年父皇并没有杀你,只是将你流放。如今他把你交给我处置,你想去哪里都可以。对了,我和父皇说过,天外天是你父亲当年留下的隐患,如果你能剿灭天外天余孽,便可以为你父亲平反,恢复他的名誉。不过,以你现在的实力还远远不够,具体该怎么做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,我先走了。”
待萧澈离去,叶鼎之只觉得多年来心中的信念,在今夜瞬间崩塌,整个人呆立原地,久久未动......
第二天,景玉王府
萧若风微微拱手,轻声唤道:“兄长。”
萧若谨目光关切,开口问道:“怎么样,身体可还好?”
萧若风摆了摆手,脸上露出一丝苦笑:“没事,昨日小师弟入门,高兴之下多喝了些酒罢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