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帐好像不是这么算,也不可能这么算。
兄长还是平卢节度使,却落入了淮右军手中,这就是一道难题。
现在大郎来了,带来了兄长的信,内容也很简单,平卢已败,不可能在坚持下去,坚持下去也没有胜利的可能,没有意义,要求王守信接受淮右的招抚整编。
嗯,按照信中所说,淮右会取得朝廷的旨意和诏书,正式接管平卢诸州。
轻飘飘的一封信,就要自己放下兵权,接受淮右的命令,甚至把自己身家性命交到对方手中,这种事情听起来都有些让人不敢相信,可就这么发生了。
江烽这厮倒是大胆,直接大马金刀的就把大郎派了过来。
要知道大郎可是兄长的嫡长子,一点也不惧怕自己就此竖起大郎这块招牌,就此反叛对抗。
不过看大郎的意观冷静的替他分析了当下平卢、淮右乃至整个中原的局面,谈到了种种可能,然后一一替他分解,不能说彻底说服了他,但是不容否认许多东西对他很有触动。
“呵呵,日后也未必就有多少闲暇,小郎君难道日后不欲从军?”王朴不动声色的道:“还是说小郎君觉得此后平卢再无王家,自己便要出走?”
王国禧苦笑,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。
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是如何,父亲意欲携王氏一族西去长安,但他不想去。
去长安能如何?父亲老矣,可以在长安当个安乐翁,自己呢?还未到而立之年,难道就也去长安当个浪荡子?
从军?从哪个军?平卢军没有了,难道从淮右军?
江烽态度倒是很大方,但那是真心诚意么?
一时间王国禧也有些茫然。
都言自己是王家千里驹,是武道奇才,但只有王国禧清楚,武道修行,不进则退,而且需要不断的砥砺打磨,方能进境,军中无疑是最好的机会,但现在自己能去哪里?
大梁,还是南阳,蔡州?总不能去河朔那些破落户或者胡人那边吧?
“看样子小郎君还对自己日后有些迷茫啊,或者说小郎君还对淮右有所怀疑,嗯,这都在情理之中,毕竟还有刚夺下青州城,现在马上就要接管平卢,任谁也难以接受这一现实。”王朴泰然道:“但现实就是现实,我们不能绕开这一点,我们需要向前看,嗯,因为小郎君已经是成年人,而日后的路还很长,需要理性冷静的面对这一切。”19